ACEROLA

咸系文手(咸废咸废的)
我永远相信平行宇宙。因为我永远相信遗憾的事情都会在那个时空被弥补。

[斑柱]卡萨阿黎——2

预警:主斑柱,有夹带部分泉扉,卡带之类。更新不定,西幻风,ooc常伴吾身。



欧力上了船,而船上没有多余的船员室,他得住进货舱。

大部分货物在镜海城被搬走,新进的箱子整齐地堆叠在角落,最里面是两个一人高的铁笼,笼子底部用手指粗的锁链扣住四角,固定在舱内。笼子外面用黑色厚实的布料整个罩住,边角用绳子牢牢绑在铁栏上。

欧力能闻到一股烟硝味,他怀疑笼子里的货物是否着火,但不大乐意带路的水手只警告他,绝不能掀开布帘,不然就把他丢下海去喂鱼。他不敢抗议,只得蜷缩在与笼子对角的地方,裹着水手丢给他的粗麻薄毯。毯子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,蓝、黑、棕几色交杂,还有挥之不去的一股霉臭酸味,欧力不怀疑这块布料的经历够丰富,他几乎可以想象水手们醉酒之后倒在这上面,又吐了个昏天黑地的场景。

他捏着鼻子,张开嘴呼吸,但那个味道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记忆,仿佛吃到呕吐物的联想让他恶心不已,于是闭上嘴用鼻子轻缓地换气。

那个为他偿还债务的大人物,只大概问了事情经过,就被另外一个同样打扮的青年喊走。欧力松了口气,他不擅长和那种大人物打交道,确信自己一字不漏地回答了男人的问题,他忐忑中就被带到这里。

今天算是风平浪静,航船没有遇上暴风雨,又顺了风向,一路快速往安纳托尼克大陆前行。欧力的躯体已经疲惫不堪,尽管一遍遍在心里提醒自己警惕些,但紧绷的神经还是抵不过身体的抗议,迷糊着睡了过去,似乎在梦中听到了奇怪的低吼声。

*

黄铜的烛台,主体是一个托举着半球体圆盘的少女,女子身披教袍,闭目仰头对着头顶被塑造成火莲造型的圆盘,火莲盘子内,底部被镌刻出太阳图案的变体。

斑在抽屉里码放得整齐的白烛里挑挑选选,找出根图案被划花的蜡烛,打了一个响指,指尖燃起一簇火焰,把蜡烛点燃。烛泪滴落在烛台托盘里,把蜡烛放上去粘牢。

泉奈一手支起侧脸,一手随意翻开名册,看着哥哥斑摆弄着烛台。

“好歹是你小侄子呢。”泉奈看着名册落款,抚摸着钢印打下的凹陷,是和烛台上一样的纹样。

“放他出去历练,结果被拐进伊犁斯特,我可没这么皮的侄子。”斑对那群狂热徒没多大好感,“真当只有阿格莱亚一位神?”

“但还有神迹的,也就这一位了。”泉奈叹气。

曾经信徒最多的祖利雅已经多久没被传唱了?迈科利亚的事迹,自己的族人还有多少是能随口说出的?

斑对伊犁斯特的女神嗤之以鼻,那算什么神迹,族地里迈科利亚的神社还在,他曾经看到过最伟岸的力量。

“哥哥要带着那个人去锡林诺?”泉奈也不反驳斑的态度,出于对自己血脉的崇拜,他对拐走自己小侄子的教廷同样没多大好感。

“先去安纳托尼克,他们教廷的事情丢给他们自己解决,我们已经有了个白工在他们那里,难道还想让我来替他们做事?”斑显然是听过欧力口中完整的故事之后,少了许多兴趣,这种还没影的事情,就让那些瑟维妥诺斯去探路吧。

“哥哥决定就好。”泉奈当然明白斑想给教廷的人一个下马威,嘴上再怎么嫌弃那个口中低智的傻侄子,其实还不是准备了礼物,还打算去给他压阵。

*

有船员捕捞到了金鲳鱼,现在处于夏季,金鲳鱼这种体侧扁,呈卵圆形的鱼类,会由外海游向近海,在这里捕捞到金鲳鱼,意味着离岸边不算远了。

当天中午,几尾金鲳鱼就被剥鳞炖了汤,斑和泉奈瓜分了完整的一条,剩下的则是被船上其他人分享,欧力有幸得到了一碗有条鱼尾巴的汤。

又在海上漂泊了一晚,第二日午后,已经隐隐约约可看见插着红色旗帜绣金纹的涯岸。

斜度颇大的青黑色涯岸上被凿出一级一级的石梯,石梯面上都有防滑的刻纹,蜿蜒曲折直没入涯顶。石梯两侧都有深凿的圆孔,上面嵌了灰红色的半人高红松木圆柱,柱子上端用铁索挨个连接,作为扶手。

木板桥上已经等候了两队人,三个站在最前面,一个着红袍,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领头半步,两个紫袍的中年人一脸严肃分立两侧。他们背后对半列了二十人,个个身着银白锃亮的铠甲,配了宽剑,头盔挡住了面部,只留了眼睛部位一条缝隙,他们的肩甲上有火莲花的纹路,胸甲护心处是伊犁斯特的教徽。

今日,别的船只被排查得更严密。

爱德莉亚号的Figurehead是个被涂成象牙白的优雅少女,那丰腴优美的身躯略向前倾,双胛下是高高飞扬的雄健而硕大的羽翼。海风似乎正从她的正面吹过来,薄薄的衣衫隐隐显露出少女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身躯。

确认了目标,瑟维妥诺斯们把港口暂时性封锁,等待爱德莉亚号上尊贵的客人下来。

船缓缓停泊在港口,落了锚,把船绳绕着泊位边上的柱子缠了几圈,又打上结实的水手结。

下船的水手此刻也沉默不语,绑好船绳后,就规规矩矩地又回到甲板上。甲板上几乎站满了人,船长,大副,二副和三副,还有船员,都列得整齐,就是不见他们要迎接的两位客人。

红衣主教还是那副宽和微笑的模样,仿佛感受不到海风中蔓延的尴尬。

等到其他船只被拦住的人群,开始低声交头接耳。故意放缓动作,换上更为正式服装的斑,才和同样正装的弟弟泉奈走出船舱,来到被清洗得光可鉴人的甲板上。

内里是白色的衬衣,用黑色缎带在衣领下随意系了个结,外面是有着一排金色长扣的长外套,直垂到膝盖附近。

斑这次有规整地扣好外套上部的金纽扣,纽扣上凸起的图案是一对带骨刺的翅膀。

红衣主教阿尔文与斑握手时,紫衣主教亚尔弗列德瞥见斑的左手食指上的银白戒指。

“吾等盼望足下多时,幸不负教宗冕下的意愿。”阿尔文抬手为宇智波两人引路。

“海上航期多有不定,是我们的失虑。”斑和阿尔文虚握一下,即放开手。

“足下能来,想必阿伊弗斯会很高兴。”

斑在心里翻白眼,对阿尔文话语里小小的回击没有应。

*

阿尔文与斑并肩而行,泉奈指挥船员去把货舱里的东西拆卸下来,另一位紫衣主教巴里特对瑟维妥诺斯们示意,银盔队里就按序分出八人,接过了船员手里的两个笼子。

笼子依旧被厚布罩住,三位主教都默契地没有过问笼子的事情。宇智波族长对此行有多不满,他们心里约摸有个底,只要不算过,都可当做不知道。

欧力被叫上了一起,船上其他人则留在了身后。

作为这队气势不凡的队伍里,唯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,被几位主话人后面的瑟维妥诺斯夹在中间,欧力把头低垂,只盯着前面人的银白腿部护甲瞧,亦步亦趋也不敢发出抗议。

他是要去锡林诺的,但是——他悄悄抬起一点头颅,瞥见前面坐在马背上的人随风掀动的紫色衣摆。

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大胆些,直视前方,还可以看见那位着红袍的主教。

欧力自己不算阿格莱亚的信徒,但他的妻子是一名皮斯缇,所以对伊犁斯特也怀有比不信教者更大的敬意。

他猜想不了把他带到安纳托尼克的大人是有多尊贵的地位,但能让教宗派遣枢机主教和两位总主教来接待的……欧力不敢细想,又低头认真赶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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